她急急忙忙往门口赶去,就看见夏为鹤一脸惊恐的靠在墙壁上。
殷珈罗快步来到他面前,上下打量一番之后,松了口气。
而那夏为鹤一脸的惊魂未定,瞧见殷珈罗来了之后,立马躲在了她身后。
“夫子,这些东西也太吓人了吧,长得都不像个人。”
听见夏为鹤的话,殷珈罗的眉头皱的更紧。
“你来这里做什么?”
此话一出,夏为鹤直接就挺直了腰,刚刚的恐惧一扫而光。
“我喜欢来,不行吗?难道说夫子管天管地,还要管别人去哪里?”
听着夏为鹤的这些话,殷珈罗知道他是在闹脾气,也懒得去管他,直接就抬脚走出了沈家宅子。
看着殷珈罗离开也不等自己,夏为鹤的眉头皱的更紧了。
在二人一前一后走出宅子之后,殷珈罗长袖一挥,门倏然间就关上了。
关上后,她直接伸出玉指在空中画了一道符。
最后一笔落下,金色光芒大甚,直接射进了宅子门上。
封印好之后,殷珈罗直接就带着夏为鹤回家了。
回到夏府,此刻已然是三更天了,天快要亮了。
所以殷珈罗直接就让夏为鹤回自己的厢房去,无视了他的眼神。
次日,殷珈罗从小院子里走出来,发现府中挂起了白布。
看着这些飘飘洒洒的白布和白灯笼,殷珈罗心中有些疑惑,直接抓住了一个手拿纸钱的婢女的手臂。
“今日是怎么回事?为何府中要悬挂白布?”
这白布一般是家中有丧事才会使用的东西,可她也未曾听说府中有人死去啊。
那婢女瞧见殷珈罗询问自己,转过头瞧了几眼周围之后,低声开口。
“夫子,今日是少爷的生辰。”
此话一出,殷珈罗的疑惑更甚。
“既是少爷的生辰,为何不大肆庆祝,反而悬挂白布?”
听见殷珈罗的询问,那婢女丝毫不奇怪她为何会这样询问。
似是有些避讳提起大少爷生辰一般,她压低声音开了口。
“是老爷说的,少爷生辰这日不办宴,之所以悬挂白布,这是用来祭奠十几年前横死的夫人的。”
“夫人?”
殷珈罗有些惊讶,喃喃道。
婢女似是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劲,她点了点头,继续开口。
“是啊,夫人。”
听见她的回答,殷珈罗疑惑更甚。
她记得死的时候,夏桥年也就只有她这一个未婚妻,没有其他的女子啊。
就算是他和殷文馨在此之前暗通款曲,按照她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允许夏桥年在外面偷吃的。
所以这个夫人究竟是从哪里来呢?
殷珈罗这样想着,也就开口询问了。
“这老爷还有其他过门的妻子吗?”
“当然没有了,我们老爷是痴心人,现在的夫人虽然是老爷的原配,但老爷心中只爱那未过门不在人世的夫人,所以每一年少爷生辰都会祭奠她,这一位也就是夫人了。”
说着,婢女顿时一脸的感慨。
“此情感真乃举世无双,可惜造化弄人,夫人已经过世,二人阴阳相隔,再无法相守。”
此话一出,殷珈罗眼眸顿时沉了下来。
“这夫人是…”
听见殷珈罗的话,婢女擦了擦眼角的泪水。
“是当今夫人的同胞姐姐,殷文君,听老爷说,她是一个有才情的女子,且对他忠贞不二,可惜红颜薄命,真是可叹啊。”
听见这三个字出现,殷珈罗脸上冷漠的神情有一丝皲裂。
且不说这夏桥年将自己塑造成了一个深情专一的男子,她怎么就成了一个可怜人了?
一想到夏桥年说这话时的模样,她就感觉作呕。
毕竟他是怎样的一个人,她再清楚不过了。
一个为了名利不惜夺取一个人的性命,这种人还被歌颂为痴情人。
想到这些,殷珈罗心中止不住的冷笑,眼中也是闪过一丝嘲讽。
一旁的婢女瞧见殷珈罗冷着一张脸,急忙开口。
“怎么了,夫子,是有什么不适的地方吗?”
听见婢女的话,她反应过来,冷冷笑着开口。
“没有,你去吧。”
看着殷珈罗不像是没事的模样,但婢女还是低着头转身离开了。
在她离开之后,殷珈罗缓步来到了祠堂前。
看着上面悬挂着的白布,以及祠堂里正在燃烧着的蜡烛香这些,殷珈罗就觉得嘲讽无比。
他要她性命,助他平步青云的时候,怎么不曾作出这些深情的举止来呢?
殷珈罗越想越觉得嘲讽不已,听着里面传来吹吹打打的声音,冷笑一声,转身离开。
而这一场混乱也是持续到傍晚才渐渐的鸣金息鼓。
看见夕阳打在写着奠的白灯笼上,殷珈罗眸色一暗,脑海中有了主意。
既然这夏桥年如此的思念她,那她为何不成全他呢?
她倒要看看,在梦中变成厉鬼的她,夏桥年该是如何的情深。
一想到这,殷珈罗嘴角饿笑容也是越来越大。
随着时间的流逝,最后一丝夕阳也消失在了天边,月亮已经渐渐出现了。
看着那一轮高悬的明月,殷珈罗冷笑一声,转身回到了屋中。
马上就要天黑了,好戏也要登场了。
…
今夜,乌云将月亮给挡住了,原本明亮的庭院如今黑漆漆的一片。
不仅如此,原本在庭院草丛中不断鸣叫的虫子今晚上也是没了声响。
很快,时间就来到了午夜时分。
殷珈罗缓缓起身,走出了厢房。
白天挂在梁上不曾取下来的白布,此刻夜风一吹,倒显得有些恐怖起来。
殷珈罗悄无声息的走在长廊上,身着一袭白裙,在白布的翻飞间,更添一丝诡异。
如果此时有人上夜的话,瞧见这一幕,只怕是会被直接吓晕。
在穿过许多院子的圆门之后,她也是顺利的来到了夏桥年的院子外。
瞧着眼前紧闭的房门,殷珈罗眯了眯眼,随后无声无息的打开了。
房间里面很暗,但依旧可以看出夏桥年正躺在床上睡的正香。
瞧见这一幕,殷珈罗冷冷一笑,眼中充斥着讥讽,缓缓朝着他走了过去。
看着夏桥年身着亵衣,肆无忌惮的睡着,殷珈罗勾唇一笑。